36.西子
你谈到这么多女人,怎么没好好谈谈你的妻子啊?婵娟在QQ留言发问道。
还没顾上呢,已经提到她了。只是每天同她生活在一起,不知说什么好了。就从我写的关于她的几首诗说起吧。
风扇
三叶风扇
一朵蓝色的花
猛然旋起
六月的暑热
不知你何时
坐在我的床边
共同拥有一片春季
让蜂鸣的微颤
唤醒我深沉的追忆
听风徐徐吹散斗室的沉闷
让内心焕发出炽热
哪管它 来回摇头
表示反对
只要有清凉的春风
我们便拥有世界,包括
老槐树上枯燥的蝉鸣
九月底十月初
我收起风扇连同整个夏季
装进纸盒 放在
高高的顶箱上
不知 是否
你也把我束之高阁
等到来年的夏季
这首诗中所说的斗室,是我在省图书馆住的宿舍,仅有六平方米的楼梯间。我和西子的恋爱故事,多半是在这里发生的。当时我有一个蓝色的小风扇。那是用我母亲的复员费购置的。1971年母亲复原,被安置在花都一家工厂的医院。复员费五千元,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款项。父亲患了心脏病,去上海医治。他们带着妹妹亚男、小弟绿兵,一行四人去了上海。买了这个电扇。当时拥有电扇的家庭尚属凤毛麟角。我住在小屋里热,爸爸就让我把电扇拿来用。
这首诗表达了恋人之间的亲昵,和他们营造出的相对封闭的温馨的空间。以及恋爱的人们所特有的那种猜忌和憧憬。
我的希望
无论我有多忧伤
看到你
就豁然开朗
你象初生的太阳
冉冉升起
光芒万丈
你象一轮明月
在大地上
洒下明媚的月光
你
让我得知
生命的意义
对生活更渴望
你
让我热血沸腾
付出心血和汗水
毫不彷徨
你
让我明白
肩负的重任
不再象垂柳
轻荡荡
西子同我结婚以后,我俩先后从商都调来花都。西子进了一家工厂当工人。不久为我产下一子。《我的希望》这首诗准确地表达了当时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充满希望。同时也隐约可感,来到花都以后的人生之路并不平坦。西子不快乐,甚至痛苦。家庭关系这道人们解了几千年的难题,横亘在我们面前。西子感到无奈,时而泪流满面。于是希望能够调回商都,可是象大图书馆爱惜人才,无论如何不肯放我离去。但同时因为我不安心工作,而得不到信任和重用。繁重的工作及家务,使我身心俱疲。儿子的出世,使我看到了希望,得到了心灵的慰藉。
独子满月题诗
象破土而出的春苗
象划过夜空的新星
虽然孱弱
却充满生机
睁大眼睛
四处寻觅
一切那么陌生
万物那么新奇
小嘴用力吮吸
吞下母亲乳汁
哭声咿呀
闹着长大
自从有了你
爸妈多欢喜
这首诗《独子满月题诗》就不用解释了。
你
你是一阵风
吹过来飞沙走石
你是一场雨
泼下来汇成小溪
写这首诗《你》的时候孩子已经长大一些了,生龙活虎,充满着勃勃生机。像风像雨,掷地有声。听到门咣当一响,知道儿子回来了。看见门大开着,知道儿子走了。处于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无拘无束,想干嘛就干嘛。
西子所处的厂子效益不好,工作又累,还有夜班。父亲帮助调换了一家工厂,也不见好,因为都属于重工业小厂,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后来西子的叔叔帮忙,将她调入一家印刷厂。虽然工作较为繁重,但效益尚可。就是出差比较多,经常不在家。这个时期写的两首诗《分别》和《归来》,真实地记录了当时的情况。
分别
分别象一根长长的丝线
你牵着那头
我牵着这头
通过这条线
我能感觉到你的体温
那样温暖
通过它的颤动
我领悟到你心跳的频律
那样热烈
通过它的抖动
我听到了你在笑
那样甜美
通过它的跳动
我知道传走了我心中的思念
那样缠绵
多想收回这条线
也许能把你带回来
归来
夜深沉 路灯昏
摸黑进家门
那是谁
却原来
知冷知热人
乌黑发 缓裹被
宛如一朵云
想不到
已回还
恍然如美梦
离别忒寂静
咫尺竞天涯
归来多生机
馨香洁如玉
这两首诗描写了离别的痛苦和欢聚的美好。人说久别胜新婚,我和西子体会着久别的思念和团聚的温馨。
孩子一天天长大,我和西子渐渐老去。下面这首《爱在深秋》,描写了西子在工厂里劳作积劳渐损的腰肢,渐趋憔悴困倦的面庞。我们一起走过了,二十多年,漫长的岁月。我们已经青春不再。
爱在深秋
太阳 妻的温暖
空气 袭人芳香
一叠发黄的情书
一片金黄的梧桐叶
人间聚散的表演
老天突变的脸
积劳渐损的腰肢
风中摇曳的树杈
岁月带不去容颜的憔悴
清风吹不走菊花的困倦
唤醒这睡眠
还需 夏天的火热
夏夜的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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